半醒.壹

汪新元×许立生

文笔渣 见谅 多多留评呀

(1)

汪新元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活着

活着,对他来说,简直就是一种茫然。不知从何而来,也不知所终为何。他真的太累了,世界好吵,活着,值得吗?

他还是会突然听到他们的声音——“你早就该死了”“元哥,我真的受不了了”.......他尝试过结束一切,结束生命,被狱警发现后阻止,后来,他也不再“为难”他们了,听着每天的哨声,起床、洗漱、吃饭、睡觉.......睡觉,他又什么时候真真正正地睡过?那么多人,那么多声音都会在一片黢黑中从地狱深处攀升而上,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躯干、四肢、头颅,一层一层的将他缠死,挣不脱,逃不过,然后猛地收紧,死死勒住,像是缠绕上了心脏,痛到骨髓里,却又让人说不出口,令人窒息。

(2)

“BJ1025,汪新元,到休息室去。”狱警用警棍敲了敲铁栏门,示意他赶快点。新来的狱警趾高气扬,一脸玩味地打量着门内的“贼王”。汪新元背对着他站起来,也没有理会狱警耀武扬威的警告,缓缓转过身,狱警见他还不出来,正欲扬起警棍,却冷不丁对上汪新元的目光,被盯得一骇,本都快说出口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。

穿过栏门紧闭的走廊,白炽灯惨白的罩着通道,却还是照不亮他的眼眶,那里投下了一片阴影,如同人的眼瞳一般深邃。

真执着呐,汪新元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会专门给他安排心理医生治疗,效果根本没有,却还是那么坚持,也不是医生太过无能,只是他一点也不配合——沉默,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休息室的门半掩着,里面渗出微黄的光,也不知道有没有渗到汪新元略带隐晦的眼中。礼貌性地抬手轻扣了三下门,里面的人应了一声“请进”,声音有些低沉而陌生,想来是换了个医生,推门走进,抬眼看了看那人——西装革履,眼神有些平淡,但因为眼睛圆而带上了些笑意,戴着眼镜也只显出六分严肃。

“你好汪先生,我是你的新医生,催眠师,许立生。”

“汪新元。”汪新元一边坐下,一边象征性的报了报名字。

(3)

汪新元醒来时,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与简单大方的顶灯。阳光随着拉窗帘时“唰”的声音瞬间铺天盖地的涌入房间,抬手挡了挡,转头看向窗边。“醒了就快起来了,太阳都出来了”,落地窗前的人化成了一道剪影,有些不太真实。汪新元有点愣神,过惯了岁月静好,当某些回忆措不及防的涌出来时,会觉得那仿佛是上辈子的回忆,可那些人,那些伤,却清晰地提醒着你,那就是你的曾经。

“啧,还不起?”许立生从窗边走近,腿一曲跨上床,正准备对床上的人“上下其手”,却被一下抓住手腕,猛地撞向人怀里。

“哇啊,干嘛?!”

“我梦到你了。”

“唔.......你又做梦了?”

“嗯......”

“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头疼不疼?要不要再睡会儿?诶,快把我放开,我给你......唔——”汪新元用吻堵住了怀里人喋喋不休的嘴。

“没什么,只是梦到你了,梦到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。”汪新元略略放开了怀里的人,虚抚着他的腰,看着对方的眼睛——那眼镜犹如初见一般有些圆,眼角的皱纹会在他笑的时候也弯弯的皱起,他想起第一次看见时,仿佛在那里看到了 维多利亚港的夜景,散落着点点星光与霓虹灯的灿烂。

“那就好,担心死我了,下次讲清楚好不好,很吓人的。”许立生伸手抱住汪新元,将头埋在了对方的颈窝间,嗅到了乳液与洗发香波的味道,也许是错觉,还有属于汪新元的,特别的味道。

汪新元笑了笑,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起来,却不料怀中的人赖在了怀里,闷声说道:“阿元......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......”汪新元兀的就心疼了起来,将人往怀里拢了拢,也没有说话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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